江南人文始祖季札:为何三让王位?

江南人文始祖季札,是中国古代思想家,也是春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。季札以忠诚信义著称,但却多次拒绝了三次接受王位的机会。为何季札三让王位,引发了历史学者和文化研究者们的讨论和研究。季札的坚持和原则备受人们称赞,同时也为我们留下了深刻的思考和反思。

在远古的吴氏祖先中,除了吴始祖泰伯、仲雍道德高尚,被尊为“至德之人”外,吴氏第19代祖先吴季札,同样也是中国历史上的“至德”之人。

在司马迁的《史记 · 吴泰伯世家》中,泰伯是“至德第一人”,但司马迁所用笔墨,充其量只占全文的30%,而对于季札的“至德”和“有节”却占了50%。当代史学界称季札是“儒家前驱”、“江南人文始祖”;日本学者则尊季札为“君子中的君子”。

江南人文始祖季札:为何三让王位?

延陵吴季札像

吴季札是春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、思想家、外交家;是中国历史上的德者、贤者、智者,被司马迁尊为“至德第三人”。 丹阳延陵九里的季子庙是吴氏宗庙,庙里供奉着季札。季札被世人尊为“贤德大帝”。

之所以后人对季札有如此高的评价,主要是历史上季札也曾力效始祖,而三让王位。

吴王寿梦死后,不得不把王位传给大儿子诸樊。但临终前仍留下遗嘱,“我欲传国及札,尔毋忘寡人之言!” “必授国以次及於季札”(《吴越春秋 · 卷二》》。寿梦要求“兄终弟及”轮流执政,非要传到排行老四的季札手上不可。

诸樊即位后,跟季札曾有几段对话:

诸樊:“前王不忍许其私计,以国传我,我敢不从命乎?”

季札:“夫适长当国,非前王之私,乃宗庙社稷之制,岂可变乎?”

诸樊:“太王改为季历,二伯来入荆蛮,遂城为国,周道成就。” “前人诵之,不绝于口,而子所习也。”

季札辞曰:"曹宣公之卒也,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,将立子臧。子臧去之,遂夫为也,以成曹君。君子曰:"能守节"。君,义嗣也,谁敢奸君?有国,非吾节也。札虽不才,愿附于子臧,无以失节。” “固立子,弃室而耕,乃舍之。”(见《左传 · 襄公十四年》)

以上对话的社会背景是,诸樊执政后,襄公十三年(公元前561年)“庸浦之战”,“伐楚丧”军事失利,襄公十四年,晋向城会吴盟会上的外交失败,引起吴国内政的震荡。诸樊欲让位给季札,以表示对此失败承担责任。而季札坚持不受,并且抛弃家室逊耕延陵,表示自己让王的决心。这是季札第一次让王位。此举是季札从大局出发,支持大哥诸樊继续执政,以挽救吴国的稳定。

季札第二次让王位,是在鲁昭公15年(公元前527年)吴王馀昧临终前。馀昧欲传位给季札,季札不受,而逃之。时曰:“吾不受位,明矣,昔前君有命,已附臧之义,洁身清行,仰高履尚,惟仁是处,富贵之于我,如秋风之过耳。”,自己偷偷逃避之延陵,再示让位的决心。这次让位,对季札来说,主要是延续自己对诸樊的诺言,继续“守节”。但季札的这一举动,让吴国的王位继承,由“兄终弟及”而变为“父死子及”,甚至也影响了以后我国帝王的世袭制度。此举的对与错,仁者见仁智者见智。

公元前515年,季札以国家大局为重,62岁高龄第二次出使中原诸国。在此期间,吴王僚的儿子光(公子光)杀父而篡得王位。季札出使回来后,光已篡位成功。鉴于季札的才能和声望,光考虑要想巩固住王位,季札是否支持尤为重要,必须争取到季札的合作和支持。于是光假惺惺地提出:“致国于季子”。季札对此,则曰:“苟先君无废祀,民人无废主,社稷有奉,国家无倾,乃吾君也。吾谁敢怨?哀死事生,以待天命。非我生乱,立者从之,先人之道也。” 这是季札第三次让王位。

这一次让位,季札是尊从“礼”、“德”,以社稷为重,顾全大局。 “有节”、“守节”,是季札为人处世,知礼重德思想的再度延续;自己让位,于国于民有利,国泰而民安,是季札的夙愿,也是季札的大智和高义。

季札三让王位,逊耕延陵,为国为民,鞠躬尽瘁。季札的风范,几千年来引领着吴氏子孙和中华儿女如何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。其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都十分深远。

(作者: 杨训 丹阳市原副市长、丹阳市历史文化研究会 名誉会长 编者略有删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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